第14章白色指令(第1/3 页)

如果，没有收到一亿元的遗产就好了。</p>

漆黑的、空荡荡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石一头脑昏沉，视线中天昏地暗，像酗酒后的醉鬼，东倒西歪地前进。</p>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断片，四肢绵软不受控制，前一个有意识的瞬间在扶着墙走路，下一次意识恢复时已经变成了四肢并用在地上爬行。</p>

只有身后轻快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持续回荡在脑海中，无论石一如何奋力前行，也无法甩掉，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像死神等待收割将逝的灵魂、像秃鹫等待将死的晚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着石一，玩味着——</p>

他的逃亡。</p>

这个时候，石一模糊的意识中，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念头。</p>

如果没有收到一亿元的遗产就好了。</p>

如果没有来到蜂巢市就好了。</p>

如果没有……认识石息。</p>

如果没有去往那个公墓。</p>

如果没有，</p>

抓住那个女孩。</p>

“你刚刚……说什么？”公墓的小道上，前一秒还魂不守舍的石一，缓缓转过身。</p>

像一个孤魂野鬼，发现了这片土地唯一的活人，石一瞪圆了阴森森的眼睛向女孩冲过去。那一瞬间发生地如此突然，连石息都没来得及拦住他。</p>

“你刚刚说什么？！！！！！”</p>

女孩明显被石一凶恶的样子吓到了，恐慌地后退，却被箭步上前的石一粗暴地抓住肩膀。</p>

“啊！放开！你放手！！！”</p>

“谁在监狱里？石隶天吗？！！是不是一个叫石隶天的人？！！！”石一冲女孩咆哮。</p>

“你放开……”女孩尖叫，声音像一只小提琴。</p>

“说！！！！！！！！！！！！！！！！”石一的怒吼淹没了女孩的尖叫，后者吓得收了声，取而代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p>

“我……不记得啊……放开我……我真的不记得名字……”</p>

石息也走了过来，伸手轻放在石一肩膀上，刚要开口：“哥哥……”</p>

“滚开！！！”</p>

石一龇着牙，就差上去一口咬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这只手，又回头揪着面前哭得浑身发抖的女孩，拖到附近的一处祭台，搜索出石隶天的遗像，把哭泣的女孩按到石隶天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前。</p>

女孩看到照片就开始哭着拼命点头。</p>

“是……是他……”</p>

石一呆愣，连手上的力量都松懈许多，女孩挣扎想逃开，却又被一把抓回来。</p>

“他犯了什么事？？！”</p>

石息抓住石一的手臂，这次带了几分力度：“哥哥，你吓到她了……”</p>

“滚！！！！！！”石一转身对着石息就是一拳。</p>

石息只是抬起左手，便轻易挡住了石一猝不及防的这一记右拳。石一顾不上思索石息这有些过分的反应速度，又掐住了女孩肩膀。</p>

女孩妆都哭花了，眼睛周围黑乎乎一片，显得眼神更加惊恐可怜。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社会混混，第一次被如此粗鲁地对待，长这么大，她从未想过自己要被男人打了。</p>

“说啊！！你肯定知道！你知道！！说！！！！”</p>

女孩在草地上缩成一团：“我记不清了……”</p>

“记不清**现在使劲回忆啊！！！”</p>

女孩试图用手臂遮挡自己，担心下一秒石一的拳头就会落在自己身上。情急之下，她的记忆终于被迫开始工作。</p>

“……杀人。”</p>

女孩终于回想起，自己出于对探监青年的好奇，专门翻阅了那个得了癌症的老头的档案。</p>

“未遂……还有……别的……多罪并罚……我真的不记得了！”</p>

石一说不出话，抓着挣扎的女孩发呆：那么一个文绉绉的老头……能杀人？</p>

“他要杀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