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磁悬浮承重柱(第1/3 页)

石一人生的记忆开始于一个明亮的大房子，白色的、有点刺眼的灯光，映在同样为纯白色的干净墙壁上，一点也不温暖。</p>

但是没关系，如果这就是家，石一不在乎它温暖与否。</p>

“不是这里！！！”</p>

石一右手将石息原本平整的衬衫衣领揪成一团，因为两人身高的差距，看起来像是石一在把石息领口往下拽，迫使后者低头。面对石一扑面而来的怒火，石息只是微微俯身，任由石一揪着自己的衣领，甚至依然带着微笑。</p>

“哥哥说的家，是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吗？”石息右手拿着矿泉水瓶，空出的左手覆上石一拎着自己衣领的右手。</p>

“哥哥，那间房子，很多年前就已经卖了。”</p>

石一愣住。</p>

“卖……卖了？”</p>

对啊，为什么就不能卖了？</p>

石一的怒火像一拳打在海绵上，悻悻地松了石息的领子，嘴上却不肯就此认输。</p>

“为，为什么卖了！”</p>

石一突然想起来，自己不就是为了这房子回来的，**的房子怎么就没了？！</p>

石一脑子正琢磨着房子没了这件事，却发现右手收不回来。</p>

石息还握着石一的手腕，看起来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却十分肯定地牢牢握着。</p>

石一略带厌恶地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在对方手心纹丝不动，刚刚消退的火气腾地又起，带着怒意抬头。</p>

“**的——”</p>

正对上石息黑色的眼睛。</p>

两人站在没开灯的玄关，百叶窗将光线隔绝在外，客厅灯光从石息背后投来，石息在背光中只剩下一个黑色轮廓。只有眼睛水润的表面反射黑暗中的微光。</p>

脏话就这么卡在石一嗓子里。</p>

同时，一种本能的寒意窜入石一四肢百骸，令他忍不住缩起身体，这次是带着畏惧逃也般想要从石息手心挣脱。</p>

“哥哥……”</p>

不顾石一的挣扎，石息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步，石一赶紧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后背抵在了门上，慌乱间架起绑着绷带的左臂，挡在胸前，在自己与还在不断接近的石息中间隔出一个无济于事的距离。</p>

“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p>

即便如同山一样将石一压在门上，石息的声音依然温柔。</p>

物极必反般，石一像一条被逼入死角的流浪狗，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吼回去。</p>

“我……什么都记得！”</p>

“是吗……”石息的下巴微不可见地稍稍抬起，视线在这微妙的调整下变得更加充满审视意味，“哥哥……你还记得当年为什么离开蜂巢市吗？”</p>

这个问题令石一精神一震，却随之陷入两难。</p>

一方面，他对当年离开蜂巢市的前因后果毫无记忆，现在不知如何掩饰自己的谎言，另一方面，这个问题正是石一一直以来渴望探寻的疑问，却因为逞一时之快，导致他无法再从石息这里寻得答案。</p>

“当然记得，但懒得向你复述。”说着，石一眼睛又向下瞟去，不去与石息对视，却发现石息手里的矿泉水瓶不知何时变成了倒握。</p>

“那么，哥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打游戏的事情吗？”</p>

石一狐疑地偷瞄一眼石息。</p>

他们小时候关系很好吗？</p>

可如果关系很好，自己又为什么几乎完全不记得这个弟弟呢？</p>

“记得啊……”石一含糊不清地回答，又生怕石息追问到底一起玩过什么游戏，补充道，“……不过具体玩的什么游戏早就记不清了。”</p>

听到这个回答，石息浅浅一笑，卸去了手上的力量，只是将石一右手翻了个面摊开，把矿泉水放在石一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