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第1/3 页)

周末过完，礼拜一上午方明曦早早赶回学校。作为一周的开端，课表排得满当，上午两节病理生理课，再两节药理学课，下午则是儿科护理，晚上才得闲。</p>

因为被人找茬砸坏摊子的事，金落霞弄伤了脚，这两天都是方明曦在照顾她。好在伤的不重，只是一只脚暂时不能太过用力，别的问题不大。</p>

讲课老师略带瑞城本地口音，手捏一支粉笔不时在黑板上龙飞凤舞。方明曦记着笔记，背后突然被尖尖的触感扎了一下。</p>

她回头，周娣压低声音问她：“你妈妈怎么样了？”</p>

方明曦微压唇角，“就那样。”</p>

平时会和她联系的，整个学校大概只有周娣。前两天周娣就打电话约她出去玩，被拒绝的同时顺便知道了金落霞弄伤的事。</p>

周娣就快趴在桌上，小声问：“要紧吗？”</p>

“还好。”</p>

“你……”</p>

周娣还未说完，方明曦嘘声打断，“等会再讲，听课。” 言毕脸转回过去，身子坐得端正，背脊笔直。</p>

上午的课结束，周娣和方明曦一起吃的午餐，时间不宽裕，再者就这么一会儿方明曦眼睛也不离餐盘边摊开的书，周娣一肚子话没能开口。</p>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周娣说要去方明曦家探望，一提就被回绝。周娣一顿，转而问：“那你妈**伤医生怎么说？会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谁照顾她？你……”</p>

方明曦一一答了，没什么特别的语气，目光主要落在脚下，一阶一阶顺着楼梯下去。</p>

“那些流氓呢？”周娣又问，“抓到人没有？”</p>

“去报案了，等消息。”说着到了花坛边，方明曦道，“我还有事不回寝室，你去吧。”</p>

没了周娣在耳边念清静不少，谁知出了校门，方明曦又被另一个不安静的拦住。</p>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邓扬梗着脖子问。</p>

方明曦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缓缓收回，不答却是说：“我赶时间。”</p>

她要绕路，邓扬扯住她的手腕，“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躲我干什么？”</p>

“你刚出院，别闹了。”方明曦说，“我真的有事。”</p>

邓扬抿紧唇盯着她，不松手也不作其它，大有她不回答就不让她走的架势。</p>

周围已经有进出的校友在议论，方明曦深知他的脾气，叹了声气：“我妈弄伤了，我得赶回去给她做饭，我下午还有课。”</p>

邓扬一愣，神色稍缓，“阿姨弄伤了？我跟你一起……”</p>

“不用。”方明曦顺势从他掌中挣回手腕，在他又要变脸之际抬眸和他对视，“我**夜宵摊被人砸了，就在前天晚上。”</p>

邓扬微怔。</p>

“讨厌我的人不少，但我得罪的人不多。”方明曦笑了下，“这么有路子的我也不认识几个。”</p>

这话细究起来很有意思。</p>

她们学校不入流，有钱人家根本不会让孩子读这样的大学，学校里的人讨不讨厌她跟这事儿不搭边。至于和邓扬打架的那个，家里不是本地的，打伤邓扬之后听说就躲起来了，忙着躲邓扬家寻责任还来不及，根本没有搞事情迁怒她的精力。</p>

而隔了一个路口的立大，家里条件好的却很多。比如邓扬，还有他身边聚的那一堆朋友。来瑞城差不多三年，她妈**夜宵摊也开了大约三年，从没遇到找事的。唯独这一次，就在邓扬受伤之后。</p>

邓扬听出方明曦的意思，脸沉下来，“你是说我……”</p>

“没说你。”方明曦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很少笑，这会儿连连弯唇，邓扬却没了欣赏的心情，只觉得一阵不爽。</p>

“不说了。”她的声音轻轻淡淡，弯着眉眼跟他道别，“我先走了。”</p>

“明曦——”</p>

走出两步，邓扬在背后叫她。</p>

她站定，缓缓转身，唇边浅浅笑意并没透进眼里，“怎么了？”</p>

“……对不起。”邓扬声音有点低，手垂在身侧无意识搓了搓，“那天晚上那孙子喝醉酒上头，神志不清，我应该听你的不跟他较真。你拦我的时候我就该冷静一点，只是……我只是……”</p>

“事情都结束了。”方明曦出言安慰，话里仿佛意有所指，“希望能结束。”</p>

邓扬瞧着她走开的背影，叫住她的话说不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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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落霞脚伤还没全好，中午自己随便煮了些东西吃。方明曦赶回家，东西放下就开始忙活晚饭。</p>

两个小炒加一道汤，快捷简便味道却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