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六朵(第1/3 页)

方明曦先转过身, 她走在肖砚前头, 和他之间距离一步半。</p>

夜行后半段路，谁都没再提会让空气变得粘稠的话题。</p>

这一晚方明曦睡得很好。</p>

期末考结束, 瑞城本地的学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p>

方明曦亦是其中一员。</p>

和肖砚再见是隔天中午，方明曦在宿舍整理东西, 周娣给她搭手, 其余几个床的舍友如常出去聚会，不见踪影。</p>

她接到肖砚电话，他在她学校外街尾的咖啡店等她。</p>

肖砚点了一杯黑咖啡, 方明曦到的时候, 咖啡飘着袅袅热气, 尚未动过一口。肖砚另给她点了杯牛奶。</p>

服务生的托盘只在桌沿旁搭了点边儿，手持杯身下半, 将圆径口杯底座轻放在桌上, “您的牛奶，单齐了。”</p>

方明曦看向肖砚, 他的坐姿端正得一如既往，总是让人怀疑背脊里是不是嵌了根钢筋, 永远没有一丝松懈的时刻。</p>

她低下眼，视线停在桌中央，唇边隐约勾起一点, “你特地跑来一趟, 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桌上躺着一根黑色的皮筋。</p>

肖砚倒是一本正经, 道：“你昨天落在我车上。”</p>

方明曦不束发的时候，皮筋大多戴在手上。昨晚他送她回来，她在副驾驶座上小憩，头发被风吹乱，她用皮筋绑起，后来松松落落滑到发尾，没留神落在座位上。</p>

方明曦拿起皮筋，戴在手上。</p>

肖砚问：“这个学期结束了？”</p>

“结束了。”方明曦说，“宿舍楼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p>

“你回家么？”</p>

“回。”</p>

“刚刚在收拾东西，不过冬天的东西厚，可能要两三次才能弄完。”她说。</p>

肖砚注视她，问：“寒假什么打算。”</p>

“过年啊。”方明曦笑了，“还有……大概会去打工。”</p>

“你明年打算参加专升本考试？”</p>

她点头：“对。”</p>

他沉下嗓，“我最近有点忙，可能没什么时间出来。”</p>

方明曦挑眉。</p>

“有什么能帮忙的，可以打电话给我。”肖砚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叫她的名字：“方明曦。你记得，向人求助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p>

“——OK，OK。”方明曦无奈耸肩，“我知道了，有事我一定找你，拜托不要再说教了老师。”</p>

身旁有人走动，桌上的两杯热饮，白雾越飘越淡。</p>

方明曦答完安静几秒，右手食指指尖轻点桌面，忽地问：“没事也可以找你吗？”她抬眼觎他。</p>

半秒不到，她蓦地又阖下眼皮，笑着掩饰，“啊呀，说笑的。”</p>

肖砚未言。</p>

方明曦敛了敛坐姿，瞥他面前的咖啡，换话题：“不喜欢吗？一口都不喝。”</p>

肖砚端起杯子，抿了两口。</p>

“加多了糖。”他品尝完，眼神扫向她的嘴唇，视线似有若无，“……太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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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曦和肖砚在咖啡店见面，不巧被周娣撞见。周娣不是不通世故的小丫头，没有当面凑过去，等回宿舍后才找方明曦问情况。</p>

“那个人是谁？”周娣凑到方明曦跟前，脸上写满八卦。</p>

方明曦避开她，到柜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邓扬他哥的朋友。”</p>

“……邓扬他哥的朋友？！”周娣愣了，脑袋里电光火石想起什么，“就是，就是很久之前那回我们吃鱼碰上邓扬，他们聊的那个，那个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那位？”她还追着方明曦问过他长得好不好看。</p>

今天亲眼一见，好看归好看，但这一出她有点难以消化。</p>

方明曦说：“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