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尊严(第1/3 页)
上帝剥夺了人类的尊严,把他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帝又赋予人类一生的时间,找回尊严。--我当时的日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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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东京,4点钟天就黑了。几队人影在郊区的树林里穿梭,汇聚到一栋小楼里。接着是乒乒乓乓装卸的声音,然后是各种乐器的嘶叫,各种乐器的合唱,装卸声,人影。</p>
晚上十一点,饥寒交迫的我终于奢侈的来到高圆寺车站附近的餐馆,大口吃着全东京最便宜的牛肉饭,享受着难得一次的美味。</p>
言归正传</p>
乐队排练通常是6点开始,5点钟到达场地,摆放椅子和谱台。没有时间吃晚饭,昂贵的交通费,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排练,没人和我说话......有时候我就想,不会上了鬼子的当,被骗来免费当劳工的吧。</p>
除了每周三次合练,其他任何时间都可以到学生会馆的地下室个人练习。据说东京对噪音控制很严格,要是在家里练习乐器,很有可能遭到邻居的抗议。</p>
所以,像早大乐团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便集中到学生会馆互相制造噪音;无门无派的在野音乐家则会选择在大的公园练习。</p>
个人练习是自由自在的,不必搬运重物,还可以翘二郎腿。虽然我很希望和周围经过的人打打招呼,可惜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p>
无所谓啦,反正也不是希望被人看才来地下室练习的,相反的,看其他队员是很有意思的事情。</p>
早大乐团有200多人,一时难以记清楚谁是谁。一个比我还瘦、面目清秀的小男孩从楼梯上走下来,我猜他一定是拉小提琴或是吹双簧管的。</p>
不想,他从乐器室里拖出个大箱子,很费力地放倒在地上,从中抱出一重达29斤的大号。举起号开始吹,只见两只细细的胳膊和两条细细的腿。比例严重失调。</p>
不过想想吹短笛的松本学长,身高一米九,体重超200,就摆弄那么个小管子。真不知当初学乐器的时候是怎么想的。</p>
都说日本学生参加社团活动的练习一丝不苟,这话一点不假,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令我不解是,装置好乐器,第一件事一定是对着校音器对音,反复调试,直到显示绿灯才肯罢休。又不是合练,对什么音呢?</p>
日本人却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环,他们似乎很享受调试乐器的过程。比如吹双簧光的佐高,每吹上一段,就会把哨片拔下来,放在嘴里含一下,再装上。我觉得他吹曲子的时间和调整哨片的时间一样长。乐器弄好了,才开始练习。</p>
所有的人绝不会练其他曲目,而是死死咬定要排练的谱子。无论已经吹得多好,还是要反复练习;无论吹得多不好,那表情也严肃地像参加高考一样。</p>
我虽然对这样的精神表示赞扬,但坚决不学他们。练罢基础后,我开始吹曲子,吹自己喜欢的曲子。</p>
在我看来,音乐的乐趣首先在于自我陶醉,而日本同学似乎更看重大家共同完成一个曲子并受到肯定。所以早大乐队不要个人英雄,而讲集体主义。只可惜我似乎并没有被这个集体所认可,也只有一个人单独耍耍的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