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离开乐团的日子(第1/3 页)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再别康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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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p>
加入乐团不久,便迎来了第一次演出。早大乐队自娱自乐之余,也做些公益性活动,比如到小学里,给孩子们普及一点音乐知识之类。</p>
我在日本的第一场演出就是在一个小学的体育馆里,观众是不到100名的小学生。这足以让我兴奋地睡不着觉了,因为我喜欢上台的感觉。尽管整场演出中我只吹一首曲子。</p>
随着队伍,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谱夹,眼球差点掉出来--谱子不见了。我下意识地回忆,刚才被片桐叫出去小范围排练的时候还在,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没了呢?</p>
其实就算想起来也无济于事,因为指挥已经把手抬起来了。手落音起,小提琴声部的弓子齐刷刷地上下滑行。该长笛出声了,我没有谱子,只好摆个架式。</p>
幸亏我是二声部,没有独奏部分,吹错了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但旁边的裕子肯定能察觉出我的异常,看了我一眼,我回给她一个焦急似火又万般无奈的眼神。裕子表示爱莫能助,只能增加自己的音量,填补我的空白了。</p>
南郭先生的心理素质就是好,我实在自愧不如。看着台下的小齐宣王们,个个听得如醉如痴,有时还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拍照留念。</p>
看着一张张纯真的脸,我真是心如刀绞。我想,他们中间定有像我当年一样,因为听音乐会而想学乐器孩子。</p>
万一有谁看见我比划着银光闪闪的长笛、摇头晃脑作陶醉状,从此立志当长笛演奏家的话,幼小的心灵就这样被欺骗,实在罪无可恕。而我更实际的想法是:搬了那么久的乐器,好不容易上台了,竟然落个滥竽充数的下场,实在心有不甘!</p>
散场了,我十分沮丧,随着人群一路走。乐团的其他人三两成行,有说有笑。我很想向裕子说明原因,可是看她正和鬼头聊得热乎,实在不好插话。</p>
一时,羞愧和懊悔把我紧紧包围,让我想远离这个群体。一个人低头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演出辛苦了。是小号首席智美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我确认她是和我打招呼后,礼节性地回礼。</p>
于君,是吧?哪个系的?</p>
日语教育。</p>
欧?以后想当日语老师?</p>
呵呵,还没想好。和智美说上几句话,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智美师姐是哪个系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否比我大,但既然是声部首席,还是尊称为学长的好。</p>
医学部。</p>
真了不起,以后就是医生了。</p>
是啊,治病救人,是挺了不起啊。</p>
这是我第一次听日本人自己夸自己,智美似乎是在故意缓和气氛,让我放松。果然,转入正题了。</p>
怎么,演出完了心情不好?</p>
是啊,谱子丢了,滥竽充数来着。</p>
原来如此,我们还觉得奇怪呢。没关系啦。</p>
不是的。这真是最糟糕的一次演出啊。我在日本的第一次演出,不但没留下美好回忆,反而弄虚作假......</p>
别在意,我有很多次糟糕的演出呢。甚至在独奏的时候还吹错过音。没关系的,大家都一样,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为了以后快乐的音乐会和美好的回忆,加油练习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