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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p>

离间计</p>

当你选择了最卑鄙的职业之时，你还能指望自己圣洁无暇吗？</p>

——仟悔者语录</p>

第一节</p>

在**们聚集在丞相府商议国事之后几天，白水潭外的一个小山坡上，石越和刚刚出任白水潭山长不久的桑充国，也坐在草地上交谈着，两匹肥大的白马则悠然自得的在山坡上吃草，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主人正在说些什么。</p>

“子明，还记得我们才相识的日子吗？”桑充国似乎有几分沧海桑田之感。</p>

“怎么会不记得。一恍就快两年半了，时间真是弹指易逝。”石越悠悠的说道。</p>

“是啊，两年多的时间，两年多前，你刚刚经历大劫，出现在东京，现在却已经是天下闻名的一代学宗，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大臣；两年多前，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酸秀才，只知道死读书，现在却也成为白水潭学院的山长。人生际遇如此，真是让人感叹。”桑充国动情的说道。</p>

“长卿，这次你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名动天下，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我们还能创造更伟大的功业。”石越不自觉地流露出胸中的雄心。</p>

“更伟大的功业……”桑充国和石越相视一笑，“不错，我们定能创造一番更伟大的功业！”</p>

石越站起身来，指着山下的风光，豪情万丈的说道：“三年前，这里只是一个穷村庄，现在却是大宋聚目的交点，一个前途无量的学院城。给我足够的时间，我能把白水潭的经历在整个大宋重演。”</p>

桑充国似乎也受到石越情绪的感染，跟着站起身来，眺目山下的白水潭学院，良久，方悠悠的问道：“子明，你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的理想与抱负吗？还记得写《三代之治》时你对我描述过的理想社会吗？”</p>

“怎么会不记得？”石越悠然说道，“我们正在为实现这个理想而努力。”</p>

“子明，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帮助你完成这个伟大的理想。”桑充国直视着石越，淡淡的说道。</p>

石越感动的望了桑充国一眼，没有说话。这时候也不需要任何语言。</p>

良久，桑充国说道：“这次入狱，我想了许多东西。”</p>

石越静静地听桑充国叙说。</p>

“如果真要实现你在《三代之治》中描述的理想社会，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言论自由。人们不会因言获罪，才能通过清议影响**。”桑充国嘴角露出一丝坚毅。</p>

石越有点吃惊的看着自己这个最亲密的朋友，心里却不一定完全同意这句话。在石越看来，他需要的是立体式的改革，自上而下的权力，慢慢觉悟的工商阶层与拥有民权意识的公民，还有一个广泛拥护的知识阶层，如果三者有一样火候不到，改革就只是一场赌博，而付出的代价也许就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言论自由虽然重要，但那不是绝对的。</p>

桑充国却不知道石越的想法，继续说道：“如果想要让大家都能接受言论自由的观点，就要靠办报纸、建学校。子明，我有一个想法，我要利用我家和汴京大商贾的关系，让商人们捐资在东京办三百所小学，在白水潭和汴京各建一所图书馆，十年之内，我要让京师超过七成的人都能读懂报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