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3 页)
火点去了一趟杨乐儿的家，一进门，乐儿的妈妈也没个好脸子，极其不情愿的将门打了开。</p>
“你来干什么？”</p>
乐儿的爷爷看着火点来了，脸上的申请稍稍放缓了一下，他已经接到了电话，说杨火点已经决定离婚了，不管这场婚姻能不能给乐儿带来幸福，但是现在他没的选，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女挺着个大肚子，然后将她送到国外，这不是他能容忍的事情。</p>
“我听你爷爷说了，这样做的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其实要不是孙女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会咄咄逼人，毕竟这事对待火点的老婆是个伤害。</p>
乐儿的妈妈见老爷子下来了，也没说什么，上了楼将杨乐儿叫了下来。</p>
杨乐儿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下，看着楼下穿着正装的男人，她慢慢的踱步下楼。</p>
火点起身，整理好衣服，带着平淡的目光看向杨乐儿：“我要和季凝离婚了。”</p>
杨乐儿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有表现的坐入沙发中，没有说话。</p>
火点将一份报告交给杨乐儿，杨乐儿涂着红色指甲的双手接过，打开，然后愕然的看着火点。</p>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p>
杨乐儿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p>
火点淡淡的笑着：“季凝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她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这件事从开始以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如果我没有失忆，如果我没有和你**，如果我的那颗心一直爱着凝凝……”火点的泪顺着鼻梁滑下，滑进口中，有些苦涩，有些甘甜。</p>
甘甜的是，他和季凝曾经有过交集。</p>
苦涩的是即使在爱也要离开。</p>
杨乐儿手里拿着那份文件，目光一直是低沉的，看着地面，阳光洒在她白瓷如玉一般的脸上，她一直没有动，一直到火点离开，她也没有动。</p>
猛然抬起眸子迎着艳阳，泪意汹涌，都错了。</p>
身旁的电话响起，杨乐儿接起。</p>
“杨乐儿，是我曹屏屏……”曹屏屏还在电话里说着自己的计划。</p>
杨乐儿压抑在阳光之下的脸庞被阴阳所掩：“以后不要在来打这个电话。”</p>
一开始就错了，都错了。</p>
那天将皮包忘在了车里，她是故意的，之前在游泳馆也是故意的。</p>
杨乐儿捂着自己的脸，嘤嘤的哭泣着。</p>
我是杨乐儿……</p>
我是苏依……</p>
我是季凝……</p>
我是严真……</p>
我们以后要比亲姐妹还要亲，大家友爱……</p>
遥远的声音从远古传来，那是刚入学惺惺相惜的四人，她们曾经好到可以一件衣服四个人穿，跪拜天地结为姐妹，说好要一起幸福，看着姐妹幸福的，她都做了什么？</p>
乐儿的爷爷听见哭声，赶紧赶过来：“乐儿，怎么了？那小子说了什么？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他是不是……”</p>
杨乐儿突然起身，对准老人就跪了下去。</p>
她不可以在错了，她不可以这样对凝凝的，凝凝是她的姐妹。</p>
“你这是做什么啊？”她爷爷吓了一跳。</p>
乐儿的妈妈听见爷爷的声音，赶紧也从厨房也走出来，看着女儿跪在地上哭得伤心不已，正准备上前，却听杨乐儿说……</p>
“爷爷，我之前在游泳馆故意害季凝，我差点淹死她，然后我装淹水了，之后我又故意让她知道我和火点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故意而为的……”</p>
杨乐儿闭着眼睛，泪水顺着心落下。</p>
她都做了些什么？</p>
曾经她们是发过誓言的，要当对方为姐妹，可是真正的姐妹是不会这样的，她是怎么了？</p>
怎么会变得这样的卑鄙无耻？</p>
老爷子要拉杨乐儿的手停在半空中，几不可信的看着杨乐儿的脸，而乐儿的妈妈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快步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头上。</p>
“杨乐儿，我是这么教你的？你竟然去陷害别人？我一直以为是季凝在害你……”</p>
乐儿的妈妈是个要尖的人，当然她是做母亲的，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是不能骗自己的，无论杨乐儿给她灌输了什么样的概念，她都认为在这场伤害里，自己的女儿是最惨的人，可是当乐儿说出一切，她要怎么承受，她相信，宝贝的女儿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p>
乐儿的爷爷将手放下，然后背过身。</p>
“乐儿，爷爷从小就告诉你，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爷爷……没有你这样的孙女……”</p>
老人迈着僵硬的步子，然后突然捂着胸口倒下。</p>
他可以为了孙女去强要一份不属于她的幸福，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受到了伤害，而不管这个结果怎么样，至少算是补偿，可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只是一个侩子手。</p>
一个逼迫别人离婚的刽子手，一个用权势恩情去逼迫给自己孙女要来一份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幸福。</p>
“爸……”</p>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p>
曹屏屏被挂了电话，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她皱着眉头，杨乐儿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p>
挂了电话，电话猛烈的响起，她唇边掠起一抹笑，还不是要靠我，装什么装。</p>
看了一眼号码，陌生的号码，愣了一下，马上接起。</p>
“你好，找哪位？”</p>
“是曹屏屏小姐吗？”</p>
“我是，你哪里？”</p>
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曹小姐上星期在我们医院做检查的报告已经出来了……”</p>
曹屏屏压根就没在意，她就根本不信自己会有什么病，一边在手指甲上涂着指甲油，口中轻轻的吐气，吹着它们快点干。</p>
“我没什么事吧。”她不在意的问道。</p>
因为已经吃准了自己不会有问题。</p>
“曹小姐，请近期有时间的话来次医院吧，你得了梅毒以及AIDS……”</p>
曹屏屏手上黑色的指甲油一松，全部扣在了她的手背上，她的呼吸有些短。</p>
“你说什么？”</p>
“你……”巴拉巴拉……</p>
最后电话中的人到底说了曹屏屏已经彻底忘记了，她抓过衣服，才发觉手背上油腻腻的，弄了她一手的指甲油，她想找个东西擦干净，可是又急着出门，她彻底慌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p>
然后摊在地上。</p>
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p>
同时－－</p>
“你身体怎么了？”曹利梅在脱了衣服之后看着面前的男人。</p>
男人带笑，一把拉过她：“没怎么，过敏了。”</p>
曹利梅YD的一笑，手攀上男人的胸膛：“你可别有什么病，到时候传给我。”</p>
男人笑着吻住她的唇，心里冷笑着。</p>
“你也够狠的，将自己的女儿推来我这里。”</p>
曹利梅大声喘息着：“你不是喜欢年轻的女孩儿嘛，我们屏屏可是**……”</p>
曹利梅对压在身上的这个道士深信不疑，因为她最近真的就很顺，她相信用身体传播好运的方法是正确的。</p>
她不会知道，这会是她这一生最得最错误的一件事情。</p>
杨乐儿坐在房间里，无力的取出电话，给季凝打过去。</p>
“凝凝是我……”</p>
那边的季凝很久都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p>
杨乐儿吸吸鼻子：“凝凝，我在多说什么，伤害已经造成的，我没有办法挽回，火点要去海地了，凝凝留住他，如果你爱他就留住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p>
人的一生似乎都有会走错路的时候，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那条路，她不是希望她伤害过的人原谅她，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卑鄙下去，不想自己老的时候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情，然后悔恨终生。</p>
在医院，她亲手送走了爷爷。</p>
其实乐儿明白，爷爷并没有什么病，而是打击。</p>
从小看到大的孙女竟然在背后阴了他一手，他是不能承受的，他将一个好好的家庭亲手给拆散。</p>
爷爷活了一辈子都是正直的，为了她，用恩情去逼迫火点的爷爷，因为在爷爷的心理他是知道孙女受了委屈的，而这个委屈足以让他豁出他的做人标准，豁出自己的脸面。</p>
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可是当那个事实摆在他老人家的面前，他失望了。</p>
他不求孙女能有所作为，只求问心无愧。</p>
杨乐儿趴在床上，揪着床单放声的哭泣。</p>
“爷爷，我错了……”</p>
我知道错了，可是知道的太晚了。</p>
乐儿的父亲知道之后，从老远的上海赶了回来，一身风尘，回到家中，一句话都没有说，冲上楼，只是将杨乐儿所有的衣服扔了出去。</p>
“你走吧。”</p>
这次她的母亲没有在阻拦。</p>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她杨乐儿做错了，做错了。</p>
乐儿穿着拖鞋，蹲下身子，身子有些笨重，她抿抿唇，将行李收拾好，然后跪在母亲的身前，母亲不去看她，只是将头撇开，而父亲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悲哀。</p>
“妈妈，我走了，你要保重，我知道错了……”</p>
杨乐儿起身提着行李离开。</p>
她才一出门，乐儿的妈妈就哭了出来。</p>
“她一个人要去哪里啊？”</p>
乐儿的爸爸揽过乐儿妈**身子：“一个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p>
“凝凝，火点要去海地了……”</p>
季凝手中的电话掉落，落在地毯上，地毯的毛屑很长，掉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电话里还有女人的声音。</p>
季凝几尽是慌张的冲了出去。</p>
火点现在并不是一个兵，他怎么去海地？不可能的。</p>
季凝如此安慰着自己，可是当她见到火勉的时候，季凝傻了。</p>
“火点呢？”季凝冲进火勉的办公室就看见婆婆在揪着大哥的领子。</p>
火勉捂着头：“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p>
关于火点要去海地的事情，火勉是知道的，他甚至帮了弟弟的忙，也许外人看来，他是狼子野心，将亲弟弟送进那离死亡很近的地方，可是火勉却不这样认为。</p>
一个男人志在四方，对于火点，火点的疼他能了解，他也不会去怨，因为这事真的就不怪季凝，一切都是命。</p>
那一天在半晚，接到弟弟的电话，他赶了过去，迎接他的是，落发三千的弟弟。</p>
哦，不是他的弟弟了，是师傅。</p>
火点的那份疼，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他放弃了再尘世间继续下去的意愿，他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p>
“如果这样，就去海地支援吧。”</p>
事情很难办，因为火点之前闹的那些事，加上档案的问题，几乎是拖进了关系，最后还是火点自己优秀为他赢得了这个荣誉。</p>
老太太脑子嗡一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揪着大儿子的领子。</p>
“杨火勉，那是你弟弟……”</p>
季凝坐在地上。</p>
从火勉那里回来，季凝病了，她连日的高烧，家中没有一个人，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一直低喃着。</p>
她宁愿大哥骂她，或者打她，但是大哥的态度越是好，她越是觉得没有脸去见大哥。</p>
火点只给她留下了一封信。</p>
他说，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无论杨乐儿是将孩子生下来还是如何他都不会阻拦，他说他曾经说过就是死也不会离婚，但是他不想再难为季凝，因为哪怕只要她的心疼一下，他都难受，所以他选择离开，如果他活着回来，那么他会在那张纸上面签字，如果他不能回来，那么命运就直接将问题给了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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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凝已经烧得脱了水，整个人的意识模糊，什么都感觉不到。</p>
只是知道额头上有一双冰凉的手，她好舒服，她渴望着那双手可以停留着久一点。</p>
苏依看着已经就快要成为一具尸体的季凝，将眼泪憋进心里，然后吹凉手中的稀粥，往她的唇里灌，可是她不喝，粥又沿着她的唇滑出来。</p>
苏依放下碗，将汤匙放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弯下身子，从自己的口中一点一点逼着她喝进去。</p>
将碗刷干净，苏依一个人站在窗帘下，看着依然热闹的星空，天空有一颗星子异常的闪亮，耀眼。</p>
“早儒，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凝凝的，我不会让她出事，我以我的生命保证……”</p>
苏依的泪滑落了一脸，可是那张脸却那样的美丽。</p>
一天一年，一年一天。</p>
季凝依旧是昏昏沉沉的，老太太和火勉每天过来，老太太的心理觉得有些空，儿子在的时候对这个媳妇儿她是挑了又挑，儿子现在不在了，她反倒每天迫切的希望见到季凝，哪怕就是看着她平安也好。</p>
火勉总是用他宽阔的肩膀背起季凝，然后两个女人一起陪着季凝去医院。</p>
季凝昏迷了十天，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醒来的时候，嗓子已经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开口就是生锈了一般的瓷音，就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渗得慌。</p>
季凝在慢慢康复，今天老太太来了，说海地哪里的新闻，虽然心理牵挂着，可嘴上什么都不说，只是念叨着，季凝怎么跟病秧子似的，一点用都没有。</p>
老人刀子嘴豆腐心，季凝听了也只是没心没肺的笑笑就过去了。</p>
所有的人都怕她难过，可是季凝觉得没有难过，真的不难过。</p>
她听大师傅讲经，听得忘了时间，忘记了尘世烦扰。</p>
大师说，不可以全职的去伤心，因为你全职的伤心，你会难过，会想不开，人的意念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会支配着你的神经，会让你走进地狱，大师说，我们的朋友没了，我们只可以伤心半天，因为还会有别的朋友，我们的姐妹没了，我们可以伤心一天，因为还可以有人像姐妹一样，我们的丈夫没了，可以伤心一天半，因为他陪伴你走过美好的岁月，这样就足够了，不要去回忆，要把回忆埋在心底，我们的父母过世了，我们可以伤心一辈子，因为，父母是没有可以比的，没有可以抵偿的，佛珠允许你去思念你的父母，但是仅只是一年一年的思念，而不是绝望和想不开。</p>
季凝只觉得自己豁然开朗，有些一直抑郁在自己心间的结就突然自己开了。</p>
她从大师那里走出来的时候，天空的艳阳照在她的脸上，她笑然去接受，闭着眼睛，让微薄的阳光沁入她的心扉当中。</p>
“姐……”</p>
季凝睁开眼睛，笑着看向来人，是季芯。</p>
季芯变了，变了太多，她身上的衣服不再是时髦紧跟时尚的，只是合体简洁的，她的脸保持着一种庄严。</p>
“怎么过来了？那边不忙吗？”季凝拢陇妹妹的头发。</p>
季芯做了义工，天南海北的忙着，也许是为了弥补前半辈子所犯下的罪恶。</p>
季芯拉过季凝的胳膊，环抱着季凝的胳膊：“姐，请我吃好吃的吧，我都几个月都没吃到过肉了。”</p>
季芯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捐了，不是为了求心里安心，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去做，她去贵州去新疆，去很远的非洲，看开了很多的事情，人活一生，活的究竟是什么？</p>
以前她认为活着就要有钱，可是现在却不会。</p>
是畅心。</p>
人活一生，说什么不追求金钱物质那都是骗人的，骗别人也骗自己，毕竟自己没吃饱还去可怜别人的人不是**就是作秀者，再不然就是那种既可怜自己又可怜别人的人。</p>
在非洲，当季芯看到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孩子，她的眼里有泪在飙升。</p>
可是一起支援的人似乎已经见惯了，她将手中的食物非给孩子们，然后对自己说：“不要可怜他们，他们活的很好，很幸福，世人的眼光觉得他们是可怜的，可是他们的心理有着丰足的精神食粮，外在不代表一切的。”</p>
当季芯手把手交着一个皮肤和巧克力有一拼的孩子说出中国两个字的时候，看着孩子雪白的牙齿冲着自己笑，孩子的手像是落在地上的枯树枝，他口中僵硬的念着，中国……</p>
季芯觉得人生什么事圆满，不过如此。</p>
她愿意将剩下的生命全部奉献给这个世界上所有可爱的孩子们，只要她有一点的能力能量。</p>
季凝对着季芯笑笑，两个姐妹找了一家饭馆。</p>
季芯可真是馋了，一大盘的酱骨头，自己吃了三盘，吃的季凝直叹气，猛看自己的钱包，想着一会儿要是没有钱付账该怎么办？老板会不会让她留下来洗盘子。</p>
吃过饭，两个人沿着街道走着，季凝觉得有些冷，季芯抓过她的手，呵了两口，然后装进自己的衣兜里。</p>
季凝愣了一下，这个动作好熟悉，眼眶有些热。</p>
季芯单手抱住季凝：“姐，无论世界怎么样的改变，你都是我的姐姐，是我的家人，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p>
季凝想回抱季芯，可是电话却响了起来，她无奈的接起，一旁的季芯抹掉眼泪，看向天空，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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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p>
电话掉在地上。</p>
电话从季凝的手中落在雪地上，地上有着才下的雪，很厚，空中的雪片横飞着，卷向陆地，空气中有寒冷的北风，有些雾气泱泱的，不是很能看清路面。</p>
“怎么了？”季芯问。</p>
季凝突然拔腿跑了出去，季芯也没见过她这样，赶紧跟着追了出去。</p>
季凝满脑子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冷，浑身的冰冷，浑身的血液凝结，像是把她扔进了北极的冰里，然后埋葬，甚至呼吸都是一点一点的被剥夺掉。</p>
她只是跑，只是跑，不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名叫做车的东西。</p>
到了杨家，她站在门外，警卫员看着她，有些觉得奇怪，季凝只是站在门外，不进去看着看着。</p>
季芯跑的慢，追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全身都是汗。</p>
她不敢说话，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p>
没一会儿，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