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第1/3 页)

常人无法理解，李家明也无法理解，躲在家里玩了四五年的小妹，心里有多依赖她最亲近的父兄。</p>

父亲走的当晚，李家明哄着一直哭哭啼啼的小妹吃饭、洗脚、睡觉，她在梦里还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哥哥也象耶耶（爸）一样不见了。见小妹睡熟了，李家明小心翼翼地扳开她的小手，小妹就立即醒来，他只好陪着她睡在一楼。</p>

第二天李家明去上学，小妹倒是不哭了，站在屋檐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走。李家明带着小队伍走到村口，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飞奔回家一看，果然小妹又躲在阁楼上抹眼泪，旁边的满妹正手足无措。</p>

李家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小妹的眼泪触动了，果断地跑过去牵起她的小手，“满妹，跟二婶说一声，我带她去学堂里。”</p>

“哦”</p>

小妹立即不哭了，紧握着哥哥的手，跟着他一路小跑，跑着跑着就笑了。</p>

路上还好一点，小妹走不动了时，李家明和毛砣、细狗伢他们轮流背，到了银子滩的河边，大家全都傻了眼。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山里的河水冰冷刺骨，小妹怎么过去？要是大狗伢还在就好了，他可以背着小妹踩着石头过河。</p>

咬了咬牙，李家明脱掉鞋袜、长裤、棉毛裤，只剩下一条短裤走到河边，捧起冰冷的河水狠搓了几下腿脚，背着小妹趟了过去，引来小伙伴们的一阵惊呼。</p>

冷啊，真的冷啊，李家明背着小妹上了河滩时，已经冷得嘴唇乌青，一身直打哆嗦。等在河滩上的毛砣，从李家明背上放下小妹，立即脱下他的棉袄，胡乱擦着李家明已经冻成乌青的大腿、脚，支使着细狗伢帮李家明穿裤子、鞋袜。</p>

一番手忙脚乱后，毛砣拉着已经穿好鞋袜、裤子的李家明就跑，“跑，快跑，跑出汗就好了！”</p>

李家明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叫道：“金妹，带好文妹！”</p>

“哎！”</p>

看到哥哥冻成这样，小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安静地跟着金妹去了外婆家，等着中午哥哥来吃饭、等着哥哥下午放学、跟着大家多走四五里路走大路回家。</p>

回到二婶家，小妹跟着满妹自己洗手、盛饭、吃饭、然后回自己家做作业。等李家明检查完三人的功课，一人发了粒糖当奖励，三个小不点去了传祖叔家看动画片，看完动画片俩人再回来自己刷牙、洗脚脸睡觉。</p>

第二天吃完早饭，李家明刚挎好书包，小妹就拉着满妹跑了。等到傍晚他放学回来时，老远就看到站在晒谷坪里的小小身影，只是那个小身影一看到他回来，立即又跑远了。看着小妹盼着自己回来，又怕自己担心的背影，李家明心里酸酸涩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