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深谷垂柳(第1/3 页)

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上已是风物佳胜，此处更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莫将尘信步而行，路旁有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却是见人不惊，格外悠然。</p>

莫将尘转了几个弯，看见道旁一名绿衫女子正在摘花。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边有粒小小黑痣，腰间一根绿色绸带随风飘舞。</p>

绿衫少女见她过来，淡淡地招呼她道：“莫姑娘一早便出去外面。”</p>

莫将尘停步站在她面前，淡笑道：“公孙姑娘起的也早。”却丝毫不提早起的缘由。</p>

公孙姑娘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追究原因根底，只是淡淡道：“柳……柳姑娘找你多时。”</p>

“谢公孙姑娘告知。”莫将尘点头，移步上前与公孙姑娘缓步并肩而行。</p>

少女年纪不大，言行却拘谨异常，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倒是与小龙女神情有些相似。</p>

然而小龙女的冷若冰霜是因为自小修习心经，被要求摒弃人的七情六欲，少女的面无表情却是因为所处谷中近乎禅门，各人相见时都是冷冰冰的不动声色，端严自持，行事也都是一板一眼，不见嬉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情态势。</p>

她与莫将尘年龄相近，这几日相处下来虽然觉得此人举止斯文言语温和，心中有所好感，但终是自持，面上不显。</p>

莫将尘也知她谷中教严，与她说话时也不那么随意，以礼相待，以免惹她为难。</p>

一路沉默并行数里，二人穿过竹林水塘，转过几个弯，到了小龙女的所居之处。公孙姑娘点头示意，转过身就要走，莫将尘望着她背影步步走远，最后在她背影快要消失地时候叫住了她：“绿萼姑娘。”</p>

“什么事？”她也并非是喜怒不形于色，回头时眉间自然带着的几分疑惑没有收敛，看着莫将尘出声询问。</p>

莫将尘捏着袖中的玉箫，沉默了一下，才笑道：“几日来，多谢你照顾周全。”</p>

公孙姑娘看她颜色温和笑意疏朗，眉眼也不自觉娇软了些，只是唇线依然绷直，不敢露出如莫将尘一般的微笑，只是道：“你是客人，应该的。”</p>

面对莫将尘这般总是让人感觉舒适的笑容，她其实也想露出和善一些的容色，但却总怕父亲瞧见，严厉责难于她。</p>

她说完转身就走，身影转个弯就不见了，莫将尘抬手捏了捏眉心，总觉心中无力。她看着朝阳日光渐盛，在房门外走廊上站了好一会，都没有敲门进去。</p>

却不料门自己打开了。</p>

小龙女仍是那一袭白衣，墨发将近发尾处用白色发带系着，淡淡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月光。美则美矣，却有病容，不免让人心生怜惜。</p>

莫将尘看着她，心中怜惜她的病容，抿唇却不说话，喉间似是被堵，有些难言的梗塞。</p>

那日清晨她们将要出谷去往集镇，小龙女却是因着噩梦的缘故没有休息好，精神不足。于是两人走走停停，大半日也没走了多远。日中时莫将尘见她脸色越来越差，执意留她坐下打坐，运功调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