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之死-06(第1/3 页)

这书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了。</p>

黄随云打量着柳下溪带有审视的味道。“你是老四的那个吧。”暧昧地眨眨眼睛。</p>

柳、邹两人同时一怔。</p>

柳下溪实在料想不到清荷一心亲近的室友个个都是人精。</p>

“没错。”</p>

黄随云上前拍拍他的肩, 又坐回自己的原位：“是条汉子，我欣赏你。老四的朋友我这一关算你过了。”</p>

柳下溪哭笑不得，莫非他与清荷交往还得让这位大哥首肯不从。</p>

“我打了陈旰一拳没多久，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他。他游说我参加调查, 我当他白痴，不理不睬。”黄随云突然苦笑起来：“到底是心理医生啊，眼睛毒得很。他说我在强笑，戴着假面具做人。我冲了他一句：‘关你屁事啊’。他说：‘你就不想改变么？活得这么累把自己关在盒子里有必要么？为什么不轻松地享受大学生涯？’我就知道了, 他肯定事先调查过我，知道我是顶替了别人的名额升上来的。这一点很丢脸吧，我一向自负，考一个大学还需要家里想法子把真正有资格进来的人挤下去……真是很无耻的行为。大家是同学又是好朋友, 面对认真努力的你们我总是很自卑。后来医生说到了你, 说你为了能上北大把自己卖给了一个男人, 依然活得有滋有味。老实说，听他这样讲, 我半相半疑, 仔细观察着你, 相信了医生说你跟了一个男人的话语。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认为这世上自己还不是最差的一个。”</p>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p>

邹清荷气得脸色铁青：“这个**, 胡说八道！”清荷一向是不大说粗口的，气急了也会口出狂言。如果不是陈旰已经死了……他一定要踢上他一脚, 同情他死的心已经不存在了。</p>

黄随云恢复了坏胚子的本色, 促狭道：“没所谓, 只要你男人不在意就好。”</p>

柳下溪皱眉，他不喜欢别人拿这事说事：“黄同学，注意你的措词，这种事也不是随便可以拿出来说的。”</p>

“我知道啊。”黄随云摆摆手臂：“从我知道时起，就一直闭嘴啊。不过，这案子可要请警察同志用点心，说不定我一不小心就随便胡说八道了。”</p>

“黄二狼！”邹清荷听不下去了。</p>

“真是的，一点幽默感也没有。”黄随云摸了摸脸上的胡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老四要请我吃饭。”</p>

“是是是，给你压惊！”</p>

“这个人你见过没？”柳下溪把小画像放在黄随云面前。</p>

“见过，昨天就是他来找陈旰的。姓华，他也带一组大学生。他偏向社会影响方面的调查，陈旰偏向个人心理活动方面的调查。华医生带我们看历史纪录片，民生问题的纪实短片。老实说这个人比起陈旰更不是东西。”</p>

“……怎么说？”</p>

“他们两个恰似一只狐狸一匹狼，奇怪的是：平常不跟人有身体接触的陈旰可以容许姓华的搭他的肩。我听人说过，陈旰有同性倾向，对他一直很戒备。他倒对我没什么，看他们那样，我认为他跟姓华的可能有一腿。”</p>

这少年粗俗……</p>

太直白了，也不懂含蓄点，这黄老二……</p>

柳下溪打开门，范明青还在走廊里踱步。听到开门声，立即走过来。</p>

“昨天与死者共同午餐的人姓华，与死者是同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