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朵(第1/3 页)

方明曦被周娣一连串和肖砚有关的追问问得头脑发胀，到了公车站和周娣分开，在站台上还出神好一会儿。</p>

要搭乘的公车驶入视线，她堪堪敛神，二十六分钟后到达目的地。</p>

这条街最尽处，傍晚就早早亮起的招牌灯箱和她手机备忘录里记下的几个字一样：艾菲面包店。</p>

方明曦提步行去，进店和正摆放晚上主打小甜点的店长核对身份，确认后，她被带到里面员工更衣室，换上一身咖啡色**。</p>

这家店最近人手不够，在求职网发布的招聘内容中，增加了日结信息。单日兼职每小时十二元，晚班加三块，到晚上十二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大概能挣六七十块。</p>

面包店里盈满甜腻香气，宛如少女闺房的粉色装修风格浪漫，如梦似幻。</p>

一日店员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方明曦一会儿在前面忙活，一会儿被叫到后头去，实习面包师、裱花师在开着冷气的蛋糕间练习，她给他们搭手。</p>

晚上有一个时段是客流高峰期，方明曦在蛋糕间忙完又被叫到收银台旁给客人装袋打包。</p>

一般的面包店哪有这么累人，但要是事情不多，人家也没必要在网上招兼职白撒钱。一整晚，方明曦陀螺般连轴转，气都没怎么喘匀。</p>

十一点多人终于少了，门口的感应铃不再响，玻璃橱里的面包点心也所剩无几。</p>

其他班次的全职店员陆续下班，店长清点一天的账，方明曦和上晚班的两个姑娘留下打扫卫生。</p>

“你去卫生间接桶水。”工号牌写着27的姑娘指挥方明曦。方明曦道好，二话不说拎着空桶进去，接了半桶水出来，两个人一起拖地。</p>

卫生打扫到一半，门口的感应铃突然“叮咚”响了一声。</p>

“不好意思，我们店……”</p>

27号姑娘话未完，一个染着红发、面色潮红、身上略微飘着酒气的女人踉跄进来，谁也不理，直接往玻璃窗边的位置上一坐，头歪歪靠着玻璃，望着外面的马路发呆。</p>

两个全职店员互相对视，最后冲方明曦招手，“你，来——”</p>

方明曦依言过去，27号道：“你去跟她说我们要打烊了。”意思是要她把那个疑似喝醉的女人赶走。</p>

方明曦没多话，走到女人面前，微微低头：“这位客人您好，我们店已经准备要打烊了。”</p>

女人没理她。</p>

方明曦默了默又出声：“不好意思，我们……”</p>

“一个面包，一个蛋糕，一杯奶茶。我点了东西，你走开。”女人头靠着玻璃，动也不动一下。</p>

方明曦道：“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您……”</p>

女人不爽，头靠着玻璃皱眉，“你们店里剩下多少面包我全买了行了么，别逼逼！”</p>

方明曦扭头看两个全职店员，她们冲她做口型：打、包。</p>

方明曦会意，道：“您好，您要买面包的话可以打包，我们准备打烊了，店里卡座无法接待，非常不好意思。”</p>

“你话怎么这么多！给你做生意你就做，什么服务态度——”女人终于转过头来，仔细一听，沾着酒意的声音其实很年轻，再一看脸，年岁确实不大，应该和方明曦相当。</p>

方明曦却是一顿。</p>

“我买面包还不行么，你这店里怎么招待客人的？”女人一通斥，而后才斜了方明曦一眼——这一瞥，也愣了愣。</p>

四目相对，女人缓缓坐直身子，眼色渐浓，“……方明曦？”</p>

方明曦抿唇不语。</p>

女人慢慢笑了，视线上下来回，打量她身上的咖啡色**。</p>

“我当是谁呢，老同学啊。怎么，考不上好大学，在这打工卖面包？”</p>

“托你的福。”方明曦静静看她，“……我大学念的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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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娣和方明曦分开之后一个人去逛街，想买两件新衣服穿，奈何没有人陪同交换意见，意兴阑珊逛了几家服装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