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朵(第1/3 页)

方明曦在医院待了一夜, 第二天回学校, 状态很糟糕。</p>

周娣见她一大早才回寝室，又形容憔悴, 担心：“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有什么事？”</p>

方明曦摇头，“没什么。”</p>

换好衣服到教室, 方明曦打起精神听课, 期间邓扬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全是三个字：对不起。</p>

她只粗略看了一眼便不予理会。</p>

强撑着上完课，方明曦赶回家。金落霞不妨她突然回来, 忙临时多做了两个她喜欢吃的菜。</p>

其中一道辣味比较重, 方明曦往常总吃的停不下筷子, 今天没动几口。</p>

金落霞奇怪：“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这个, 怎么不吃？”</p>

方明曦挤出笑, 说：“这两天口腔溃疡，不能吃辣的。”</p>

昨晚洗胃, 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空了，这才没多久, 立刻吃刺激的东西她怕胃会受不了。这件事早上没跟周娣说，眼下自然也不打算告诉金落霞，免得她担心。</p>

金落霞只当是真的口腔溃疡, 没看出她的不对劲, 高高兴兴吃完饭, 跟她说：“隔壁阿姨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我打算下午去见见老板。”</p>

方明曦问：“什么工作？”</p>

“就是在店里搞搞卫生，做清洁工作。”</p>

“夜宵摊呢？”</p>

金落霞叹气：“现在夜宵摊难做，生意越来越差，我又忙不过来。我打算两天出一次摊，白天有稳定工作，晚上卖夜宵就当做补贴。”</p>

方明曦想想，道：“如果合适的话就去吧。”稍作停顿，“要么只做一样也好，白天忙晚上又忙会很累。”</p>

金落霞忙说不累，“平时白天只能做闲散小工，闲着也是浪费时间。有点事做挺好的。”</p>

她坚持，方明曦也就没有拦。</p>

在家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方明曦回房间拿出装钱的铁盒，取出几张钱——就那么几张，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才揣进兜里回学校。</p>

下午没课，方明曦打算在寝室看书，她坐到桌前，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给卡片上的号码发消息：[我到缴费窗查了医药费，单子拿到了。]</p>

在医院，她让肖砚把药费单给她，肖砚只留下名片就走了。</p>

发完把手机放到一边，周娣在上铺和她说话。其他人不在，周娣本来想出去玩，想到考试将近干脆留下陪她。她一边忙一边应，除去她翻书的声音就是周娣嚼零食的动静。</p>

时间走得很快，转眼三点多，周娣下床去厕所，瞥一眼方明曦，停住脚，“我还是感觉你今天气色不是很好，你没有不舒服吧？”</p>

方明曦道：“没事。”</p>

周娣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她又这么说，只好耸肩进厕所。</p>

方明曦的手机突响，看清来电显示，她眼色微沉，直接摁断挂掉。</p>

响三次之后，她被吵得放下笔，将号码加进黑名单。</p>

周娣从厕所出来回到床上，又是安静的半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楼下吵闹起来。</p>

“方明曦——”</p>

“方明曦——”</p>

“方明曦——”</p>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句接一句，喊的很大声。</p>

在宿舍楼没出去的人开始探头看热闹，走廊上响起窃窃声。</p>

周娣吃零食差点噎到，赶紧跑出去看，回来告诉告诉方明曦：“是邓扬！”</p>

方明曦坐在桌前面色紧绷，周娣问：“你要不要下去看看？”</p>

喊她的声音不停，仿佛她不应就会一直喊下去。</p>

方明曦搁笔下楼。</p>

邓扬脸上挂了彩，有挨揍的痕迹，人在她寝室楼前站着，高高杵在那招眼的很，上边各层都有人趴着张望看热闹。</p>

方明曦的态度和之前比，已经是彻底将他当成陌生人。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