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风雨欲来(第1/3 页)

后半夜，又落了半宿的凉雨。</p>

天色熹微，阿清带人进来伺候祝雁停起身，热帕子盖上脸，好半晌，祝雁停喃喃问道：“萧大人呢？”</p>

阿清低声回答：“萧大人一早去了湖边，说等您醒了，他便回来。”</p>

祝雁停轻颔首，不再出声。</p>

萧莨过来时，祝雁停正立在门边长廊下发呆，怔怔望着庭院中又添了满地的枯黄落叶，不知想些什么。</p>

萧莨大步走上前，祝雁停回神望向他，清亮的眸子中染上笑意：“表哥，你一大早去哪了？”</p>

“见外头雨停了，去湖边走了走，”萧莨将采得的花递给他，花瓣上滚动着露水，娇艳欲滴，“快入冬了，花都落了，这一朵是我凑巧发现的，也不知是什么花。”</p>

祝雁停接过，送至鼻尖嗅了嗅，轻声一笑。</p>

萧莨安静望着他：“喜欢吗？”</p>

祝雁停眨眨眼：“表哥，我又不是姑娘家，为何要喜欢这花？”</p>

萧莨有瞬间的窘迫，便见祝雁停笑得愈加开怀，慢悠悠地添上后一句：“但表哥送的，我都喜欢。”</p>

萧莨低咳一声，道：“我也是随手摘的，不喜欢扔了便是。”</p>

祝雁停没答应，吩咐人去找了个瓶子，将花养起来。</p>

“……真的要养？”</p>

“当然，表哥的一片心意，我岂能辜负。”祝雁停灿笑。</p>

他牵过萧莨的手：“走吧，我们去用早膳。”</p>

进了屋，祝雁停想起什么，忽地问萧莨：“表哥，为何你昨晚不与我同榻而眠？待我睡着便去了另间房间？”</p>

他眼中隐有笑意，萧莨略不自在：“……我们还未成亲。”</p>

“这里又没外人，怕什么，”祝雁停笑喃，“再说，那日在山上寺庙里，我们不也曾同床共枕过？”</p>

“那不一样。”</p>

“怎不一样？”</p>

萧莨面皮薄，被祝雁停追问几句便微微红了脸，似有羞恼：“你别说了……”</p>

祝雁停不依不饶：“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怎那时可以，昨日却不可？”</p>

萧莨的目光飘忽，移开视线，声音低下去：“我们那时还未定亲。”</p>

“哦，”祝雁停眼中笑意愈浓，拖长声音，漫声道，“所以那时表哥对我全然没有非分之想啊？”</p>

“……也不是。”</p>

怎可能没有，他念着这人，这人便出现在面前，亲手为他捉来萤火虫，将夜星都捧给他。那个夜晚他辗转反侧，一宿未阖眼，望着身旁人的睡颜直到天明，若非谨记着祖父从小教导他的那些君子守礼、克己慎行之道，他甚至按捺不住想要将那人拥入怀中。</p>

但这些，他不愿与祝雁停说，亦不知该如何说。</p>

“那是什么？”</p>

萧莨深吸一口气，望向祝雁停，郑重道：“雁停，我心悦你，更怜你、敬你，我不愿肆意随心所欲，轻践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