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3 页)

周窈拉着行李，哪里都没去，直奔陈许泽的家门。</p>

她只敲门不出声，从猫眼里看见是她，陈许泽打开门，一手接过她肩上的背包，连问都没有多问，将她应进去。</p>

进了屋，他才问：“饿不饿？我给你煮粥喝。”</p>

周窈一脸刚哭过的样子，疲惫得很，摇头拒绝。“我去洗漱。”她说，径直走向浴室。</p>

待她洗净脸出来，陈许泽已经将她的包放好，自己卧房里，床边也已经铺好地铺。比冬天的不同，较之更薄些，算是第二会儿，要是周窈情绪好，这会说不定要笑话他已然有经验了。</p>

打好地铺，两个人各自沉默躺下。但谁都没睡着。</p>

周窈盯着天花板：“你为什么不问我？”</p>

“因为我知道为什么。”陈许泽猜得到，“周窈有自己的坚持，而你妈又一向霸道惯了，在志愿上的分歧，肯定会令你们产生冲突。而且——”</p>

“而且？”</p>

“你想说的事，你自然会告诉我，你不想说就表示事情难受到让你不想提，那么，我也不想听，更不想问。”</p>

周窈眼眶湿润，忍住鼻尖的酸意。</p>

许久，她说：“明早我想喝瘦肉粥。”</p>

陈许泽说好。</p>

周窈翻身向他那一面，闭着红肿的眼，虽然愁云绵绵，但很快睡着。陈许泽也翻身朝向她，如同上回，面对面，两人隔着床和地板的距离，一高一低。</p>

彼此呼吸绵长平稳，静静融合在一起。</p>

月光下，两颗心，一同走过经年长路，越来越靠近。</p>

第二天陈许泽给周窈煮了粥，周窈说：“午饭我来做。”陈许泽没有异议。到快煮饭的点，两人从另一条巷子出去，躲开周家，去超市采购食材。</p>

周家没有来人，但陈许泽接到周麻的电话，周麻道：“你就当幺幺在你那散心，有什么不对的，多担待一些，叔叔先谢谢你。先让她们母女两个冷静下来再谈。哎……”</p>

当时他们俩人在超市的冰柜边，陈许泽应下，周窈听见却只当没听见。</p>

挑了一些菜和佐料，陈许泽结完账，他拎着大袋，她拎着小袋，两人一起回家。</p>

从那条不是很熟的巷子回去，路上遇见一些半生不熟的面孔，也是这附近的住户，都知道这两个人是今年市里的两个状元，长辈们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在身后用当地方言闲谈。</p>

她们坐在摇椅上，扇着扇，悠悠地等时光溜走。</p>

“这两个孩子倒是蛮相配的，一起长大，又都这么能干。”</p>

“是的哇，要是我家的孙子孙女能有一半这么出色，我做梦都要笑醒了！”</p>

“你们看那俩个，你一袋，我一袋，并肩走路，噢哟——”年纪大的一位奶奶笑呵呵，没有恶意地开着玩笑，“多像一对小夫妻啊！”</p>

“……”</p>

阿姨和奶奶们嗓门大，她们自顾自聊着，殊不知周窈和陈许泽全都听到了。</p>

陈许泽见周窈脸上微赧，“听到了？”</p>

“……嗯。”</p>

“还不躲到墙根去？”</p>

周窈反诘：“我为什么要躲到墙根去？”</p>

陈许泽挑眉，“我记得，几年前一起去买东西，我们也被人家这样说过，你羞的脸都红了，马上离我远远地，贴着墙走。”</p>

那时候才初三，听到这种打趣，怎么可能不脸红。</p>

周窈反击，“那你还不是一样，被青石板绊了一下，差点摔跤。”</p>

“……”他皱眉，默然许久，不承认自己有过那么不稳重的表现，“没有的事。”</p>

“就有。”</p>

“没有。你编的。”</p>

“还说！就有！你自己想！”周窈瞪他。</p>

微风轻轻起的正好，掀动她的长裙，她抬手聊了一下发鬓。</p>

陈许泽看着，长腿走了两步，迈过青石板石缝，忽地垂下头，倏尔一笑，“好，我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