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暴风雨前(第1/3 页)

余霁倚在宋清川办公室门框上，头微微斜着，松松软软的头发垂下来一些，有些无奈。</p>

“不是让我来录口供吗？”</p>

“是啊，怎么了？”宋清川翻出两只干净的杯子，连茶都泡上了。</p>

“你们局里的“审讯室”还真是随意啊！”余霁还是没走进来，环顾着宋清川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进门右侧放了一张矮几和长椅，正对着门的窗户前放了一张办公桌，桌上的文件用一张小桌布遮挡着，余霁不用猜，桌布底下文件的散乱程度跟宋清川家里的肯定有得一拼。</p>

“审讯室那小破地方可装不下我们大音乐家呢。”宋清川端起杯托朝余霁方向递去，白瓷茶具，清香弥漫。</p>

余霁不得已走进去，伸手接了那盏清透的茶水。</p>

宋清川端起自己的茶往窗边走去，侧身倚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市局正门不远处就是一所公立小学，此时正有不少小学生正往校门口走。</p>

“余先生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宋清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回过头看着余霁。</p>

面前微微低头轮廓精致的年轻人和二十年前那份报纸上低头啜泣的孩子紧紧重合在一起。余霁作为公众人物背景并不难查，父母死于汽车油箱爆炸，事发时年仅五岁的余霁目睹了整个过程。宋清川曾找过当年的卷宗，时间太久远很多信息都不完善但案子作为普通事故处理很快就结案了。</p>

年仅五岁的孩子亲眼见到这样的惨状留下终生的阴影是肯定的，而青城大学爆炸案就像是旧事重演，所以当天他才会那么失态吧。</p>

余霁不知道宋清川想说什么，只得也端着茶杯走到窗前说：“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了。”</p>

“那你呢，有什么害怕的吗？”余霁没看他，低头盯着沉到杯底的茶叶。</p>

“我怕无辜的人莫名枉死，也怕有罪的人逍遥法外，更怕……”宋清川低头，用杯盖掀去清茶上的浮沫喝了一口。</p>

“立场不明的人蹚进浑水。”</p>

“你到底想说什么？”余霁转头看着宋清川，带着点不悦。</p>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真的不怕警察注意到你吗？”宋清川把茶杯放下，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昨天搜查到的照片。</p>

照片是**的，角度不是很好，只有侧脸，画面定格的是余霁在孤儿院弹琴时的瞬间，看方位**者是躲在教室外的灌木丛中拍摄的。</p>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吗？”</p>

“看衣服……应该是今年年初？”余霁放下茶杯，拿起照片仔细辨认着。</p>

“你被**了不害怕吗？”宋清川目不转睛地盯着余霁平静的脸。</p>

“可能是哪家媒体，不过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并不稀奇吧？”余霁将照片放下，端起茶抿了一口。</p>

“你认识吕冰吗？这张照片是在他办公室里找到的。”宋清川盯着余霁的侧脸，不想错过他脸上出现的任何微表情。</p>

“我并不认识他。”余霁平淡道。</p>

“他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幕后主使，是你那天晚上见到的那帮孩子的背后的组织者，也是青城理工大学爆炸案的策划者。”</p>

余霁终于有了点反应，眼底竟闪过一丝阴霾。</p>

“请警察务必破案告慰逝者。”他带着点嫉恶如仇的愤恨地说。</p>

宋清川没再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