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离开(第1/3 页)

余霁在温暖又舒适的大床上睁眼的时候，脑子还没清醒，他不是会赖床的人，醒了就会起。意识模糊间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出房间门上厕所的时候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没有细想。</p>

直到他把牙刷塞进嘴里，被柔软的刷毛刺了一下，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人已经走了，还带走了那么多他一直习以为常的“馈赠”，比如说牙刷上早就挤好的牙膏。</p>

他愣了愣，然后才在柜子里翻找牙膏。</p>

好久没有自己挤牙膏了，一下挤得有点多，清甜的薄荷味填满了他整个口腔，嘴角盛不住泡沫，快要滚落下来的时候被他连同嘴里的全都吐了出来。</p>

刷得有些狠，他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有些红肿的嘴，伸手碰了碰镜子，指尖冰凉下意识地一缩，竟然这么冷吗？</p>

他抬头看了看周遭。</p>

窝在火车下铺的宋清川划着中央控制系统的手机端，这个点余霁刚起床进了洗漱间，暖气早就准备好了，接下来是早餐，安排的人已经在门口摆放好保温箱，客厅里的家居机器人留言也会适时响起，当然了，客厅里也早就放好了暖气。</p>

老实说，机械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余霁被吓了一跳。</p>

他半信半疑地打开门，还真的看见了放置在保温箱里的早餐，打开一看，好像是比平时宋清川做的精致些，样式也多些，但没那么香。不过这肯定不是早餐的问题，是余霁他自己胃口的问题。</p>

与开门信号一同传达到宋清川手机里的，还有一条短信。</p>

四个字：不用费心。</p>

宋清川嘴角抽了抽。</p>

如果余霁看到门外的早餐还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的话，他就真的算是傻了。</p>

不过，他并不是会耍小脾气绝食的人，也没什么小脾气可以耍，早餐还是要吃的。</p>

他领了保温箱坐在沙发上撒着癔症，室内的暖气烘得他脸发烫，挨着的沙发上好像还能看到一个凹下去的人形，似乎是在提醒着他过去的事不是过去了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的。那天的场景他没有刻意去想，但总是控制不住地蹦出来。</p>

两人贴着时，温热的气息互相交融，连宋清川温柔又怜惜的眼都近在咫尺。接吻的感觉跟嘴唇挨到任何一样湿软的物体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心底酥酥麻麻的，有点像飘在温水里时微微发烫的脸颊，也不像，泡温水里不会四肢无力。</p>

余霁没有体验过类似畅快的感觉吗？他体验过的，第一处**钢琴，第一次手像爪子一样僵硬地触白键高音“do”的时候，他的嘴角咧到耳边，用手捂不住笑声，兴奋地缩了缩脑袋，看看母亲，又看看钢琴，心底里膨胀过度的满足和欣喜将他淹没，糖果的快乐也不及那个时刻。</p>

余霁自己也惊了一下，竟然拿了小时候的记忆来对比。</p>

他思绪缥缈间端起清粥喝了一口，皱了皱眉，绿豆粥？宋清川从来不做这个。还有这份煎蛋，他从不吃蛋黄，更别说其他甜度爆表的法式甜点。最后他喝点豆浆就就草草结束了早餐。</p>

他没有收拾残局的意识，保温箱关好他觉得可以就走了。不是离开家晚上再回来的那种走，也不是收拾好行李再也不回来的那种走，而是找了件衣服穿上出了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的那种走。</p>

总之他余霁现在还没真正意识到这套房真正不同寻常的地方到底在哪里。</p>

他一直走到路边才打电话叫何桦来接。临安市冬天很冷，没什么小动物出来撒欢，树木都光秃秃的，连个叶子也不给人留，简直是一点生命力都没有。</p>

街道很安静，所以才显得飞速驶来的越野车动静很大，似乎连地都在震动。越来越近的时候甚至感觉世界都在打颤，下一秒，余霁猝不及防地就被拽进车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