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高手(第1/3 页)
他不是打赢了我，</p>
他只是赢了我选的角色。</p>
“一个真正想要改变的人，</p>
首先要做的就是承认自己真的很糟糕。”</p>
第二天，刘大志照常上学，脸上包得像猪头。</p>
“怎么搞的，大姨打的？”叮当远远看到，语气里透着心疼。</p>
刘大志摇摇头：“没什么大碍，昨晚我保护了微笑。”</p>
“行了行了，你还保护微笑，肯定最后又是微笑保护了你吧。”</p>
“昨天晚上……”</p>
“啊，陈桐！”</p>
远远地，陈桐骑着辆山地车风一样刮了过来。刘大志本打算和叮当说说昨晚的英勇事迹，但陈桐一出现，叮当立刻把他当**袋一样扔在路边。</p>
“哥，我今天好看吗？好看吗？”叮当着急又慌乱。</p>
刘大志贴满胶布的脸上露出极其鄙视的表情，但叮当根本看不见。陈桐离近后，叮当立刻摆出一副可人的姿势，双腿站直，右手轻轻对陈桐摇着，很礼貌地说：“陈桐，早上好。”</p>
陈桐一脸冷酷，对叮当点了点头，看都没看刘大志一眼。</p>
“面瘫！”刘大志骂了一句。</p>
“天哪，太帅了，好喜欢这样的男生。”</p>
“你们女生疯了吗？喜欢这种，一脸克妻相。”</p>
“起码人家有人可克，你这种猪头脸一辈子光棍。”</p>
“喂，我是为了保护微笑才受伤的。”</p>
“得了，如果是陈桐保护微笑，受伤的只可能是流氓。”</p>
刘大志语塞，他知道叮当说得没错。保护微笑的事飞快地传遍校园，刘大志远远便能感觉到大家投来的目光。他特别得意，对着大家比着“耶”的手势。陈小武跑过来说：“大志，丢死人了！听说你要救微笑，后来微笑还把你背去了医院。全校都知道了！微笑5岁的时候是不是还救过你一次？”刘大志一听就急了，肯定是叮当传出去的。“别听人瞎说，我这是报恩，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学会打架！”</p>
“学会有什么用，要打赢！”</p>
“对！打赢！”</p>
“如果你遇见10年前的自己，</p>
你觉得你能和自己成为好朋友吗？”</p>
下一节是语文课，课间，冯美丽在发作文本。</p>
郝回归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板书——我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p>
叮当打开作文本，竟然得了100分，她激动地对微笑说：“以后可不许再说我不会写作文了。”然后一看，微笑也是100分。</p>
她急忙瞥了一眼自己同桌的作文，发现也是100分。</p>
怎么全班都是100分？郝回归正在讲台上，看着每一个人：“这次作文，老师给分比较高。大家都可以看看自己的成绩。”</p>
给分给得高？那倒要看看有多高。刘大志翻开作文本，59分。他很不爽，看了看陈小武的，陈小武居然有100分。刘大志两个手指拎起陈小武的作文本掂量掂量，他才写了100字不到啊！</p>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认真卖豆芽的，我也不会做别的，我就是想认认真真把豆芽卖好，对顾客好，做一个踏实的商人。别的，就没了。”</p>
郝回归继续说：“梦想是每个人都必须有的东西。人活着，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又有什么两样呢？每一个真的梦想都值100分。”</p>
刘大志问：“郝老师，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关系呀？”</p>
郝回归愣了一下，他也不太懂，于是说：“这是周星驰说的。”</p>
刘大志问：“我很喜欢周星驰，但怎么不知道他说过这句话？”</p>
郝回归瞪了他一眼：“他会说的。”</p>
下课后，郝回归和刘大志在办公室里面对面地谈话。桌子上摆放着刘大志的作文本。郝回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全班只有你一个人的作文得了59分？你给我念出来……”</p>
“……我想成为一名科学家，每天起床都有机器人给我送牛奶，他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下棋，一起散步……”念着念着，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郝老师，我明白了。”</p>
“明白什么了？”</p>
“我不该这么写，太幼稚了。”</p>
“你也知道幼稚？那你应该怎么写？”</p>
“机器人如果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让它陪我下棋，一起散步，给我泡牛奶……这些事情都太幼稚了，起码机器人要做一些高级的事情吧，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个伟大的发明。”</p>
“行了行了，你给我闭嘴。你懂科学吗？你热爱科技吗？你真的想造机器人吗？你怎么说谎脸都不红的？”郝回归严肃地说，“真的梦想，都值100分。你看看叮当，虽然梦想是当一个家庭主妇，但人家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有小武想卖豆芽，微笑想做国际新闻记者，冯美丽想当模特，彭军想写武侠小说，这些都是他们最真实的梦想。你写的都是什么鬼话？”</p>
刘大志猛然醒悟：“郝老师，您怎么就看出我没**话了。真是神了！我跟您说，我写我将来要当科学家、要报效国家，那全都是胡扯的。”</p>
郝回归的眼睛放光：“老师帮你实现真正的人生梦想，好不好？”</p>
“真的吗？”刘大志十分激动，“郝老师，您真的是好老师。”</p>
“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p>
刘大志一脸慷慨地说：“郝老师，我最大的梦想其实是当一个电子游戏玩家，靠玩游戏养活自己。如果我真的成了一个伟大的游戏家，一定不会忘记您对我的培养，一定感谢您全家，一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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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回归一脸黑线，不敢置信地说：“你说什么？”</p>
刘大志越说越激动：“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将来我要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代表中国站在全世界的电子竞技领奖台上领奖，我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感谢您，感谢您始终如一地支持我发展自己的专业，成为万人敬仰的——高手！”</p>
郝回归傻了：“电子游戏高手？你的梦想？”</p>
刘大志认真地说：“真正的高手！”</p>
郝回归想起来了，自己特别热爱玩格斗游戏那两年一直幻想如果能靠打电子游戏进入国家队，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就好了……那时只敢想一想，也觉得不可能，没想到刘大志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地当成一个真正的梦想说出来了。</p>
郝回归怒道：“你觉得这就是我的意思？”</p>
刘大志抱起双手：“对呀，郝老师，您对我的一片苦心，无以为报，我……”他眼看就要下跪致谢了。</p>
郝回归终于爆发了，顺手拿起旁边一个作业本，卷起来就朝刘大志的头打过去：“你怎么不**！”</p>
“哎哟，哎哟，郝老师，别打，别打，痛！”</p>
“说也没用，我打死你！”</p>
“是您让我说心里话的，哎哟！哎哟！”</p>
郝回归一怔，心里叹了一口气道：“你先走吧，回头再说。”</p>
这个老师明明希望自己说出真实的梦想，却又那么生气。不是说真实的梦想值100分吗？</p>
刘大志离开办公室。郝回归抚着额头，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让刘大志现在开始认认真真玩电子游戏，到了2015年，《王者荣耀》有没有可能是刘大志带领开发出来的呢？上次看新闻，这个团队的每个人都奖励好几百万哪。</p>
不行不行！郝回归揉揉太阳穴，自己已经被刘大志弄疯了才会有这种错觉。</p>
“郝老师，刚好你在，我给你介绍一下。”何世福带着王大千走进来。</p>
“这不是郝老师吗？我们见过。”王大千热情地伸出了手。</p>
郝回归立刻起身握手。</p>
“郝老师，王总给我们学校捐了批电视，你们高三（1）班已经安装好了。为表示感谢，我们请王总吃个晚饭，你也一起参加。”</p>
郝回归略尴尬地说：“我就不去了吧。”</p>
王大千抢着说：“郝老师，我们一见如故，你怎么能不去。再说了，微笑也在你班上，咱们这关系可近啊。”</p>
“不是……可我真的不会喝酒，一喝酒就过敏。”</p>
何世福纠正道：“谁说我们要喝酒？而且，郝老师，跟家长搞好关系也是学校考量实习老师能不能胜任工作的标准之一啊。”</p>
郝回归都忘记自己实习这回事了，如果没转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就要离开学校？如果自己离开学校，能去哪儿呢？是回到2017年，还是依然留在这个年代，却什么都做不了？</p>
“哪能跟老师喝酒呢？”王大千打断了郝回归的思路。郝回归的内心独白：“王叔叔，你当我3岁小孩？哪次吃饭你不喝？”</p>
果然，饭局开始还没到半小时，王大千已经喝高。桌上还摆着两瓶茅台。王大千端着酒杯说：“郝老师，我们不喝酒，喝的是感情！”</p>
“微笑爸爸，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我认识一个朋友，肝不好，后来喝酒喝死了。你别再喝了。”</p>
“就冲你这话，我再喝一杯！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怕死。何主任，这顿我请，算你们给我面子。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喝了这杯！”</p>
“我真不行了！”郝回归对酒精过敏，现在浑身通红。</p>
何世福瞄了一眼账单，头上冒汗，在边上劝道：“郝老师，千万不能说自己不行，你行，你一定行！”</p>
郝回归又喝下一杯。</p>
客厅里，郝铁梅和刘建国又在大吵。</p>
刘大志很自然地从抽屉里拿出纸巾，撕成两半揉成团，一边耳朵塞一个。吵架也是这个家每天固定的节目，从加班不管家里到加班的意义，再到这么多年一点儿改变都没有，他俩每天重复同样的话题，一吵就是十几年。</p>
“砰”——刘建国摔门而去。</p>
郝铁梅推开窗户，大喊：“有本事就别回来了！”</p>
刚开始，刘大志还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为什么妈妈总是对着外面咆哮。后来他就习惯了，因为他发现周围的街坊也都习惯了。刘大志把耳朵里的纸团掏出来，扔到桌上，躺着一动不动。他不想待在家里，心早沉入海底。</p>
“砰”——郝铁梅把刘大志卧室的门推开。</p>
刘大志觉得不妙。果然，郝铁梅把怒气撒在了他身上：“你跟你爸一个德行，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刘家！作业做了吗？”</p>
刘大志脑子一转：“妈，我作业忘在学校了。”</p>
“你怎么不把自己弄丢！”</p>
“我现在去拿！”刘大志赶紧往门外跑。</p>
“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郝铁梅一脸怒气。</p>
刘大志连忙逃走，关上门，跑出楼道。他当然看不见郝铁梅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落寞的表情。刘大志深深叹了口气，低着头到处转悠。这夜色茫茫，爸爸能去医院，他刘大志却不知能去哪儿。</p>
眼前出现了王帅一伙人的身影。刘大志掉头就跑，但他掉头的动静实在太大，瞬间便被王帅发现。不一会儿，他便被众人围住。</p>
“小子，很经打呀！怎么不跑了？！”</p>
刘大志看了一下形势，赶紧双手抱头：“大哥，受小弟一拜！”</p>
王帅一脚将他踢倒。</p>
“大哥，打人不打脸！”</p>
“谁是你大哥？！”</p>
“你就是我大哥！有话好好说！”</p>
角落阴影里，一群人慢慢围了上去。</p>
何世福已被喝倒。王大千也喝多了。</p>
“郝老师，你说实话，微笑优不优秀？”</p>
“优秀！”</p>
“我是不是养了个好女儿？”</p>
“是！”</p>
“你干杯，我随意！”</p>
郝回归一口干了，脸色发红，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叔叔，你真是我叔叔。”</p>
“好，我就当你叔叔！”</p>
“叔叔，我跟你说，你以后啊千万不要让微笑出国，她不喜欢外国人。”</p>
“你怎么知道的？她想做国际新闻记者呢。”</p>
“叔叔，我是从未来来的人。嘘，我全都知道。”</p>
“那你说，以后叔叔能发财吗？”</p>
“能呀……但是……哇——叔叔，我真的不能喝了。”郝回归低下头，吐了一地。</p>
一双熟悉的球鞋出现在眼前，郝回归醉醺醺地抬起头：“咦，你长得好像我女朋友……”</p>
“你好像我女朋友，</p>
但我没有女朋友。”</p>
刘大志一直没有回家。郝铁梅非常着急，让叮当叫上陈小武一起出去找。迎面，微笑和司机正走过来。</p>
郝铁梅急切地问：“微笑，看见大志没有？”</p>
走近后，她才看见司机背上还背着一个人。</p>
“郝老师怎么醉成这样？”</p>
“我爸和何主任醉得更厉害，还在车上呢！大志怎么了？”</p>
郝铁梅看着郝回归：“别管他！先把郝老师弄上去。”</p>
宿舍里，郝回归趴在床上，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迷迷糊糊中，郝回归看到微笑在自己面前，他想伸手去拉，可微笑突然又变成郝铁梅。郝回归脸上露出笑容：“妈……”“妈”字还没说完，他立刻又吐了出来。郝铁梅赶紧一手去扶他，一手用刚刚准备好的盆子接住。微笑要接盆子，但郝铁梅说：“你别管了，我来收拾。”</p>
“要不是碰见阿姨，真不知该怎么办。”</p>
“你爸还不知成什么样了，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p>
“那行，我回去给小武打电话，要是找到大志让他赶紧回家！”</p>
“刘大志那个兔崽子，找到他我打断他的腿！”</p>
郝回归又“哇”的一声吐了。郝铁梅赶紧反身给他喂温水，一脸揪心。</p>
王帅的鼻子上已在冒汗。刘大志越打越来劲儿。</p>
一记绝杀，game over！后面已有人欢呼。</p>
王帅和刘大志正在游戏厅比拼《街头霸王》。</p>
刘大志一拱手：“怎么样，大哥，小弟还有两下子吧？”</p>
王帅狠狠地说：“再来！”</p>
众人看着刘大志，期待他披挂上马，他却把手一举：“等等！”</p>
“怎么？赢了不敢了？”</p>
“我不敢？笑话！把我眼睛蒙起来！”</p>
“什么？”</p>
“睁着眼睛打是我欺负你。你们谁帮我把眼睛蒙起来！”</p>
王帅的脸红了。一块红布遮住了刘大志的双眼，可屏幕上的春丽却好像开了天眼，攻击、卡位，越打越猛。小学三年级开始，刘大志就在游戏厅玩这款游戏，早已将所有音效倒背如流，自然有听声辨位发招的本事。画面上春丽腿功无敌，游戏里音乐声音高亢，周围叫好声此起彼伏，刘大志仿佛站在了人生巅峰。</p>
再次game over。</p>
刘大志扯下眼睛上的布：“怎么样？！”</p>
游戏厅里好几个人过来：“我们跟你打！”</p>
“大志，你怎么在这儿？”人群中，陈小武尴尬地挤了进来。</p>
“来，小武你来一局，打他们几个，你就够了！”</p>
“你妈找你呢！电话都打到我家旁边的小卖铺了！”</p>
“啊？”</p>
“你妈找你！”</p>
“打了这局再走！”众多挑战者拦住了刘大志的去路。</p>
刘大志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给我家打个电话，说我晚上住你家！”说完一转身，“来就来！”陈小武还想再劝，却也被激烈的战况吸引住了。</p>
刘大志又战了几局，正在兴头上。“啪”——一个包裹扔了过来，砸中他的头。一回头，叮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p>
“干吗？”</p>
“大姨要我给你的，她说要你别回去了。”</p>
“我今晚住小武家，给家里打了电话呀！”</p>
“这周的换洗衣物都在这儿，其他的我管不着。”</p>
刘大志一下反应过来，心想完了，抱起包裹，拔腿就往家里冲。后面陈小武还在喊：“那你晚上到底去不去我家啊？”</p>
刘大志轻轻推**门，轻手轻脚地放下包裹。</p>
忽然，灯开了，郝铁梅冷冷地看着他。</p>
“妈，怎么了？”刘大志假装没事地说。</p>
“不是要你别回来吗。”</p>
“什么？什么不回来？叮当什么都没说呀……”</p>
“不是拿到衣服了吗？还回来做什么？”</p>
“妈，你别气坏了身子。”</p>
郝铁梅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刘大志一把拦住。</p>
“你还敢躲？”</p>
“妈，打在儿身，痛在娘心……”</p>
话音未落，鸡毛掸子铺天盖地暴打下来，惨叫声响彻夜空。</p>
“感觉像是做梦，</p>
应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p>
郝回归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头痛欲裂，他努力摇摇头，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桌上有一张字条：“郝老师，昨晚我来学校找大志，正遇上微笑和司机送你和何老师回来，看你吐了一地，就帮你收拾了。桌上有蜂蜜水，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大志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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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回归隐约想起些画面，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记不住。他拿着字条，有点儿恍惚，他已有好些年没看过妈妈写的字了。手机、电脑开始普及后，他只能从妈妈发的短信的字里行间去揣摩她的情绪，却再也没见过这种工整娟秀的小字……原来妈**字这么好看。郝回归看着纸条，他能感觉得到妈妈一边写，一边回头看熟睡的自己的样子。一股温暖涌上来，郝回归特别小心地把纸条折好，放在皮包夹层里收起来。</p>
屋子里格外干净，脏衣服都已经洗好挂在窗外。他喜欢和妈妈这样相处，没有压力，妈妈也不会吼自己，可他又有些失落，如果妈妈知道自己是她未来的儿子，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他喜欢妈妈这样对自己，但他又不喜欢妈妈这么对一个“陌生人”。</p>
到了学校，郝回归先找了陈小武，然后叫刘大志到办公室。</p>
郝回归问：“说说，你昨晚去哪儿了？”</p>
“昨晚？我在小武家复习功课呀！”</p>
郝回归没工夫跟他废话：“不是失踪了吗？不是要住陈小武家吗？不是跟王帅在游戏厅练了一场，赢得还挺痛快，他还跟你称兄道弟吗？现在他们一帮人叫你二哥？”</p>
刘大志马上知道自己被陈小武出卖了。他马上变换主题，解释并不是自己要打，而是王帅要和他决斗，打架自己肯定输，于是他提出打游戏，没想到王帅居然答应了。</p>
“然后呢？”郝回归冷冷地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