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梦境征兆2(第1/3 页)

当丛武折回来时，二楼已经恢复了原状。客厅狭窄暗淡，只从对面尽头折拐的廊窗边透来灰蒙蒙的光。</p>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敢冒险下楼。他看着捂着脸跪伏在地的阿袁，想去拉他，又想起之前徐帆那可怖的样子，于是又旋身噔噔噔爬高了几阶楼梯，才回过头，距离远远地小声唤他：“阿袁？阿袁，你怎么了？”</p>

阿袁被声音所惊醒，他茫然地直起身，楼梯间亮着盏浑浊的黄灯，他也因此看清了正向他俯视而来的那人是已经跑了老远的丛武。</p>

阿袁没及时应声，楼道寂静如死，有细小的飞虫环着黄灯扑绕着，在触碰到内里灯泡的那瞬间，呲一声烧成了一点焦黑。</p>

事实上，在常安在消失的那一刻，阿袁迷迷糊糊似乎已经想起来什么，他头痛欲裂，混乱的记忆撕扯着他的神经，那象征最后一条生命的黑猫出现在他身边了几次，好在他挺过来了，不然凭白浪费了常安在的牺牲。</p>

可惜那记忆并不持久，直到这会儿真正清醒时，他的大脑仍只死死记住了他身为馄饨摊贩的角色。</p>

“阿袁，阿袁？”丛武紧张地抓住了扶手，唯恐阿袁已经死了，他试探着道，“阿袁，你没摔着吧？”</p>

阿袁抹了把脸，他回头看了眼一如之前的客厅，转而望向丛武：“我没事，只是刚崴了脚。”</p>

丛武有些狐疑地瞪他，忍不住就说了句蠢话：“你真活着？”</p>

阿袁没理他，他起身站直发现脚踝酸胀得厉害。他撩开裤腿一看，他脚踝间浮起了层泛黑的印记，呈五指状。</p>

他扯开衣领，顺道瞅了两眼。丛武发现他锁骨处一样泛了黑渍，像是被绳索死勒出来的。</p>

“你哪碰出的那么大道印记！”始终观察着他的丛武这会儿不禁失声惊叫，“你被鬼抓了？怎么逃得脱！”</p>

“是，刚才大意了。”阿袁跺了跺脚，迈步跨上了楼梯，三两步就走到了丛武身旁，伸手忽然拍了拍丛武的肩，“我还活着。”</p>

丛武被他拍得吓了一跳，差点后一步栽到楼下，透着单薄的衣服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热度，丛武悻悻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不担心你呢。我们快走吧。”</p>

丛武当然没这么好心地跑回来等他，在这随处都见厉鬼的楼房里，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瞎转悠来得安全。</p>

之后两人再无多话。</p>

楼梯不见尽头，一路踩着朽梯，连串嘎吱声不绝于耳，听着听着恍如身后跟着一串人。</p>

丛武屡屡回头，就见着身后只跟了个面露恍惚的阿袁，丛武总觉得他也不对劲，可偏生不敢指出，只能卯足了劲头在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