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话隐约真相2(第1/3 页)

这也许是常安在此生能说出的最具人情味的话了，可阿袁听着却忍不住泪如雨下，他抓着对方冰冷的手不肯放开：“我走之后，你怎么办？永远留在这里，还是再去找一个替死鬼？”</p>

常安在抬袖替他擦脸，道：“除了你，没有人能代替我。”</p>

阿袁微微一愣：“为什么？朱玲玲找许彤，许彤找于丽，难道这些替死鬼都是固定的？”</p>

“我与他们不同，”常安在道，“我生于斯长于斯。只有血脉相息的人才能成为我的替代品，而你与我是最相似的。”</p>

阿袁沉默了。</p>

常安在挣开他环来的双手，推了他一把：“阿袁，你该回去了。”</p>

阿袁怔在原地一动不动，隔了许久，他忽然道了一声：“那把枪。”</p>

常安在眼神诧异地看向他：“你说什么？”</p>

“我们从刘蓁包里拿出的那把枪。既然黄荣强的鬼魂也在这，那把枪里面又是谁的灵魂？或者说……”阿袁定定地望着常安在，“那把枪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p>

常安在缓缓咧出了笑，笑意撕扯开他的两侧唇角，登时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如同恶鬼：“你呢，你想拿它做什么？”</p>

他向前摊开了掌心，指节苍白舒展如莲，一把精致的**正盛在其间。</p>

阿袁定定望着枪许久，才伸出手去。他的手颤抖不休，几次欲要收回，然而，等真正握上枪时，五指却死死地扣紧了枪身：“你说过，这把枪可以用来杀鬼的。这句话是真的么？”</p>

“你想清楚了，”常安在垂眸望着他，脸颊的笑容就如面具般深深刻在他的脸廓间，“这里面只有一颗子弹。”</p>

阿袁从他手里拿走了枪，倏然抬起了头，目光死死钉向了常安在，脱口而出的话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我替你解脱好不好？”</p>

“你这是何苦，”常安在的面色渐渐苍白了下去，就像一层白纸黏附在了他的脸上。盈盈月色款款浇落，他的表情骤然起了变化，一会儿含笑微微，一会儿寡无神色，两种表情争相撕扯着他的面孔，像是藏不住的恶鬼终露出了他的险恶。</p>

伴随着表情的变化，他的声音也飘忽了起来，缥缈得如同水上似有还无的烟霭：“直接离开不好么？杀了我，你就只能代替我永远被困在这里。”</p>

阿袁不为所动，仍是一字一字地问他：“我替你解脱好不好？”</p>

常安在安静了许久，神情如潮退般，终归了漠然，他说：“好。”</p>

未干的泪珠挂在脸颊泫然欲坠，阿袁却是笑了起来。手指下滑扣住了扳机，眼见子弹即将脱膛，下一刻他却骤然转挪了方向。</p>